三月中旬與研究所同學們到日本京都去,這一趟的旅程鎖定了要參觀的博物館外,出發前大熊正在尋找一些京都著名土特產時,找到了這麼一則故事,讓我下定決心,這一趟到京都一定要去看看,著名的「工匠職人魂」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故事的主角就是一澤信三郎,在京都的一澤家是做帆布起家的,信三郎與父親堅持用最好帆布來製作產品。說起這帆布就是在無動力航海時代,拿來製成船帆的主要原料之一,堅韌是它給人的第一印象,當然隨著動力船隻的出現,帆布在船上的使用率越來越低,一澤家曾說過現在的帆布品質不如百年前的品質好,不過市場上帆布平均素質低落的狀況下,一澤家對自家帆布製品的選料與用件依舊保持一定的高水準。

    下面這段介紹是蘋果日報的介紹,引用如下:

『談京都,怎能不提一澤帆布。每朝早,當寧靜的東山區所有店鋪還未營業時,在一澤帆布的店門外,已有一批客人在輪候。儘管不少人質疑為甚麼一個款式如此簡單,布料又「硬崩崩」的帆布袋會這樣受歡迎,但其實每一個一澤布包,都是一個實用性極高的專業出品。先說布料,他們只選用不會變形的優質帆布,拉鍊、窩釘都選用比普通貴三倍價錢的貨色,整個袋子由剪布到縫製,都以人手製作,而且只在京都做,全球別無分店,所以,每日只可以做五百個出售,賣完即止。還有,一個袋才賣幾百元,卻有永久保養服務,保證可以用上一輩子,絕對是一種罕貴而有意思的珍藏品。』

 

 

↑ 上面的兩張圖可以看出在帆布包內的釘扣處理非常細膩,用手去推完全摸不到凸起的地方。

 

    看起來一澤帆布在歷史悠久的京都裡,其實也沒什麼好驕傲的,京都裡百年老店多的是賣和服髮飾的「清老舖」、賣婦女小物的「井澤屋」、賣和果子的更是多到不能數,京都祇園花見小路附近比比皆是,那麼一澤家是如何讓大熊感動的決定到哪裡去了解「工匠職人魂」?

 

      

      ↑ 「一澤帆布」成為了京都著名的產品,純樸無色的簡約風格在寺廟眾多京都中,帶有著那麼一點禪意。

 

    原來一澤家的帆布事業由父親信夫與三男信三郎一同打理,2001年父親過世後,人在外地從事銀行工作的大哥回來分家產,沒想到這齣分家產的戲碼跟台灣鄉土劇的劇情如出一撤,於是兄第二人對簿公堂,百年歷史的一澤帆布因為產權問題起了紛爭。三男信三郎手中的遺書是老爸信夫1997年所立囑,而長男信太郎手中的遺書是信夫2000年所立囑。但是信三郎認為父親過世前已經腦梗塞需要看護,而大哥手中的遺書除了是手寫的之外,印章上出現的是「一沢」兩字,而不是一澤家傳統的「一澤」兩字,所以認為大哥手中的遺囑有問題。

    單單的懷疑而提不出相關證據,在法律上是站不住腳的,2004年京都法院判定信三郎敗訴,遵照長男信太郎手中遺囑進行家產分配,就這樣長男信太郎與四男喜久夫分得一澤帆布80%的股票。失意的信三郎失去了股權與主導,只好另外使用「一澤帆布加工所」的名號,使用原本的店面與工廠進行營業。戲還沒演完,大哥信太郎又提出告訴,向京都地方法院要求店舖和工廠讓出的臨時處理申請並且強制執行。

    大哥信太郎贏得「一澤帆布」這塊招牌,看起來信三郎則失去了一切,但是實則不然,原本一澤帆布製作部門的職人共65人及上游供貨商決定轉向協助信三郎,200636號失去所有職人的「一澤帆布」停止營業,2006321號信三郎就在原本一澤帆布的對面,成立了「信三郎帆布」讓人見識了職人以真材實料的好商品面對挫折的氣魄。

 

        

        

         ↑ 新品牌舊靈魂「OLD IS NEW」(這...不是故宮的slogan嗎?)信三郎的帆布LOGO「布包」正式登場。

 

        而沒有製作帆布經驗的大哥,雖然擁有「一澤帆布」這塊招牌,但是沒有師父與原物料的情況下,整整休業了近一年的時間,不甘心的大哥從四國找到善於傳統帆布技藝老師傅及岡山倉敷帆布的原物料,並在四男喜久夫的指導下,開始重新製作營業。隨後在2007年對「信三郎帆布」提出商標侵權告訴求償13億円。

所有的京都人一面倒的支持信三郎。會喜歡這品牌的原因並非是那塊招牌,而是每個帆布袋後那些職人們經年累月的付出,建構起了商品本身不可取代的價值。現在來到「信三郎帆布」的賣店,再走過去一點就可以見到布包製作的地點「東山工房」,那天大熊八點半抵達工房窗簾拉上還沒開工,而賣店則是九點營業,也許三月中旬京都櫻花季尚未開始,九點左右門口排隊的人大約十人左右,告訴各位一個小祕密,店門雖然還沒開,但櫥窗內的懸掛展示的商品就是每日限量,也就是說整個店裡就只有一個,所以各位看倌如果早到在外邊排隊,其實你可以開始挑東西了!

 

       看倌們可要注意啊!信三郎櫥窗內的就是每日限量,熊嫂在櫥窗外看中一個包包,誰知道進入店裡,被五光十色的包包給迷惑,等到想起櫥窗內的包,早已經被人給買走了,翻遍店裡已經找不到第二個了!

 

       ↑ 一澤帆布的櫥窗擺設比較沒有設計,一個個的包包吊的滿櫥窗都是(感覺像是滯銷賣不出去!)而且價格跟信三郎不相上下,大熊與熊嫂也去逛了逛,當時手中提著信三郎的產品,用一澤帆布他們家的廁所...但是沒有消費!(真是死觀光客...

 

本想欣賞這些職人精湛的工藝技巧,無奈早起的鳥而有蟲吃(包包貨色超多~)卻是沒機會看到職人的工作狀況。

 

大熊已經在出發前上過一澤信三郎的網站看過產品了,但是一摸到實品時仍然不禁讚嘆那結實的帆布,確實是給人一種穩固安全可以安賴的滿足,再看看車縫線與拉鍊、釘扣等處做工相當細膩,只此一家,別無分店。終身保固,值得信賴。也就難怪能吸引這麼多人的喜愛,而大熊挑選了一個地質学鉱石採集肩包,回台後有人說像郵差投遞包一樣,在日本70年代著名的三重奏相聲中,曾經有段「在父母烏龜上面有孩子烏龜,孩子烏龜上面有孫子烏龜。」繞口令流行,然後就讓人聯想到這個造型特殊的包包,所以也被稱為「父母烏龜、孩子烏龜、孫子烏龜」。其實說的就是烏龜疊羅漢。

 

 

 

大熊買的這個包是店內少數型號有手繪圖的包包。

 

     而大熊會想買這個包的原因,是因為Indiana Jones身上也背了個類似的包包,希望這個好包可以陪我一起上班、上課、玩耍、田調,畢竟這個包包可是花了大熊日幣15750円,那天早上在京都信三郎布包店裡,三個布包花掉了四萬日幣,我說信三郎啊~可否賣便宜一點啊?!
 
    
     熊嫂手上就是當天的戰利品,九點開門才不過十分鐘的時間,店裡面就已經是滿滿的人了。聽說每人限定購買兩個,礙於預算不足僅買了三個包,就花了我們快四萬元了...回來確實是窮了一陣子!
 
    
     猶抱琵琶半遮面,這就是我的地質学鉱石採集肩包,根據同仁的建議,認為我要是瘦一點跟這個包比較搭人要是胖,什麼東西都要大一號,明明這個包有A4大小的說
 
     
     在同一條街上的「信三郎布包」與「一澤帆布」系出同源卻彼此交惡,兄弟分家造成的此種局面,恐怕是在天上的父親與喜愛的帆布包FANS最不樂見的情況。
 
     

後記:在京都買完信三郎的布包後,大熊與熊嫂回到祇園吃午飯,在結帳時看見一對情侶,男女都的穿傳統日本服裝,兩個人身上背的就是信三郎的包包,明明就在熱鬧的街頭,這兩個穿著和服的年輕人,外加掛在身上的包包,卻不感覺突兀反而有種日本大和文化善於融合外來文化的特性,看著手上的信三郎提袋,那一瞬間大熊了解為什麼京都人挺信三郎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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