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釵鈿合美人風範—談故宮「皇家風尚」特展

    自古以來擁有光彩奪目珠寶的人,往往象徵著權力與財富集於一身,無論是鑽石、黃金、珍珠、瑪瑙、翡翠、黃玉,這些稀世珍寶配上工藝高超的匠師,加上品味獨特的委託人,建構出華麗美不勝收的畫面,在「人要衣裝」的搭配上,些許的珠寶飾品,為晚宴、典禮、婚禮增添了不少美色。而珠寶閃耀的光芒被賦予了神秘的力量,許多偽科學宣稱這些寶石能帶來特殊能量,透過配戴可以招來好運,祈得健康。事實上,擁有這些珠寶的人,比起一般人來說,運氣已經好上太多,絕對不是珠寶神秘的力量,讓他們可以飛黃騰達。

    有「皇帝的珠寶商,珠寶商的皇帝!」之稱的卡地亞(Cartier)所規劃出的「卡地亞藝術典藏系列」在世界各地的博物館已經展出許多次,這一次與台灣故宮合作,採用中西精品共展的方式,讓觀眾比較在十九世紀前後,中西方對珠寶飾品的製作工藝、設計以及擁有者的相關身份背景。對於許久為看展覽的大熊,在暑假工作接近尾聲的這個時候,挑了這個展覽當作是今年下半年度看展的指標展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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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沒開放攝影,所以故宮外頭的巨型海報一定要來一張,證明大熊曾經來過有到此一遊的證據。

  

   展出地點故宮的圖書文獻大樓,大熊在這裡上過近兩年的班,對於這裡的地形地貌是在熟悉不過了,整個展覽場為了配合珠寶的絢爛效果,特別用黑色做為是展覽場主要氛圍,在配合投射燈的運用,將整個展覽場燈光直接聚焦在這些珠寶之上。不過馬上就會發現,從卡地亞商借的這些展品,所使用的燈光比較強烈,搭上展品的材質多是鑽石、紅寶石等礦物類寶石,營造出來的感覺很像百貨公司的精品賣店一般。而故宮所展出的清宮珠寶首飾,可能是考慮青金石、珍珠等較易受損材質,在照度問題上採用了較為黯淡燈光做為輔助。展覽場的分佈淨渭分明,清宮與卡地亞的展示僅有透過在面版文字上以及展覽主題上有些許交集,例如:清宮到了晚期的設計在材質上用運了西方的玻璃與鑽石,用了西風東漸的標題來做引述。而卡地亞則是受到東方的影響,包括日本、埃及、中亞等風格融入到自己的設計作品之中,用了是東風西漸標題。可能是受到較多的展示品以及先入為主的觀念,總覺得清宮晚期的設計從清新高雅,轉變成為有點俗豔,而卡地亞也是如此,單純的華麗珠寶融入了東方色彩,顯的有點格格不入有點不對勁。

    另外展示手法上還有一點,也看出中西方不一樣的觀點。故宮所提供的清宮文物,在展示面版上的編排讓人摸不著頭緒,櫃子單純擺放文物,面版上再依櫃內文物位置標示出號碼,再用號碼帶出文物名稱與工藝手法等資訊。這對觀眾來說在是很累,先看文物找到編號再對到解說內容,基本上是花了兩次功夫才找到資訊,排列要是有規則順序也就罷了!偏偏這些清宮文物有排兩列有排三列,有時還有上下與前後區別,實在是很不理想。當然策展人想讓文物周遭保持淨空,讓觀眾在欣賞時可以專注在文物之上,用了美術館展覽的概念也無不妥,但是卡地亞的面版卻是在展覽品旁放置壓克力小號碼牌,直接對照到下面解說面版上的內容,一個展覽卻有兩種不同的擺設方式,讓觀眾的視覺不停的再做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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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了半天乾脆用我拙劣的繪畫技巧畫一張圖來表達,對一個展覽兩種面版佈局方式,大熊真的不太理解,更讓大熊不理解的是展場牆面上有局部文物的放大燈箱片,但是不同於本館內的局部放大,這個展覽場就是把東西放上去,而且裡頭的燈超暗,根本就沒有觀眾會去注意到。

    另外還有一點這個展覽在世界各地舉辦多次,包括北京故宮與歐美各大博物館,這一次與故宮的合作,故宮怕流於商業宣傳為他人背書,堅持在展覽內要加入故宮展件,在門票收費上將他是為是本館展覽的延伸,所以門票比照故宮門票收費,這是好事一件值得嘉許,相較坊間現在一些民間機關隨便一個展覽動則兩百元以上的門票費用,這個展覽是打佛心來的。但是,以09年在北京故宮展覽為例,當時展覽有開放攝影,但是來到台北不開放攝影就算了,現場的新光保全人員實在不太專業,之前聽聞會阻止遊客不能靠的太近(拜託!這些寶石文物都放在玻璃櫃內,是誰會來偷或是破壞?),所以出發前心裡還想,要是我靠的太近他們會口頭勸告還是吹哨子結果,參觀當天等到家中小熊&小小熊午覺睡著了,才跟熊嫂兩個人偷偷摸摸的趕緊到故宮,抵達時間已經三點半了。也許時間已經晚了,這些新光保全竟然用無線電在聊天不說,竟然還有人在展覽場小跑步,讓我想起來之前在北美館(可點選這裡連結看看發生什麼事)看展覽保全帶給我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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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還有一個有趣的展示,一個獨立展示櫃內,櫃內以對角線方式切割成為四個區塊,然後每個區塊放置展示品,讓觀眾圍著展示櫃做觀賞,當天參觀已經較晚,人潮不是很多,但是在觀賞的同時就發現常與其他觀眾有肢體碰觸,加上櫃內展品有語音標籤,這一種展示方式在假日或是人潮多時,肯定是一個災難。

   扣掉現場這些弔詭以及自己參觀時間過短的部分,現在回過頭來聊聊這樣的一個展覽,對於故宮的研究蒐藏有著什麼樣的意義?大熊手中有這個展覽的圖錄內有三篇專文,分別針對西方世界的珠寶觀、清宮文物典藏以及清宮文物材質的運用加以說明。前面也提到故宮怕流於替他人做嫁淪為商業宣傳,在展覽場加入清宮文物。這讓大熊想起幾年前在北美館所舉辦的「海洋堂與御宅族文化」展覽,當時還在研究所唸書,質疑這個展覽的一個部分,就是阿宅的世界裡,海洋堂的影響有多大,透過一家公司的產品或是發展歷史,可以完整交代ACG的發展與當代藝術的影響嗎?這樣是不是美術館又為人做嫁?結果當時研究所的貞燕老師,回答我的問題,他說如果這家公司可以完整呈現出脈絡,為什麼他不可以成為是展覽主軸之一?如今把這個回答套進去故宮的這個展覽裡,卡地亞的知名度絕對高過於海洋堂,在過去歷史裡確實他與社會新富、皇室名流走的很近,整個展覽中我看見了精美的工藝、皇室的奢華、新富的崛起以及時尚文化的改變,透過珠寶過去的持有人,你也可以瞭解西方的發展。但可惜的是圖錄裡專文都侷限在自己的領域內,在中西方的審美與文化以及看待珠寶首飾的差異性,都沒有談到或是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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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展覽是今年看展以來最精彩也最推薦的展,展期到9/9結束,有興趣的朋友趕緊去參觀,在這一輩子可能買不起卡地亞精品之前,至少也要對什麼是精品有一些瞭解吧!

    簡單先說到這裡,如果這個部分要談,可以寫出一篇還蠻有意思的文章。當然可能還要找一些書來佐證自己的看法。這個展覽十分推薦給大家,除了門票定價部分先給個讚之外,展覽的品質與水準都屬上乘,當然如果你不知道在其他地方博物館展出,卡地亞出的東西超過三百件以上,這一次在故宮只有兩百三十二件,也就不要太失望,畢竟故宮還從自己的寶庫與瀋陽故宮借了末代皇帝溥儀與婉容皇后的飾品來台聯袂展出,這也算是這個展覽的特色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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